Tuesday, September 25, 2012

是誰騎劫了我們的文化

繼中元節宴會的政治人物該不該談政治後,農曆八月一到,各政黨再傾巢而出爭相的舉辦中秋晚會。有政黨送月餅,有政黨賣月餅,大家渾身解數貼近群眾(拉選票),各有各精彩,好不熱鬧。
 
大馬是個多元種族、宗教信仰自由和文化色彩濃厚的國度。一整年下來,不同名堂和各種形式的節慶活動,總是密密麻麻的排滿了我們的日曆。

也因為這樣,大量的節慶活動,常常把我們那些人民代議士或政治前線工作者搞得忙得不可開交。印象中,有代議士忙公務之餘還得變身財神爺拜年,不然就是在中元節時每個晚上都跑好幾場的宴會把酒乾杯的。

我們不否認各族群的節慶和宗教慶典活動,一直以來都是各政黨、各政治人物最容易和最直接的與廣大群眾聯繫的管道之一。不過,曾幾何時,我們卻發現許許多多的佳節慶典摻雜了濃厚的政治味道,而節慶的傳統氣氛則變得越來越淡薄。

就像最近這幾年的中秋佳節,有些人就是硬硬要把這個本來很淒美和文化氣息豐富的月圓之夜給政治化。也許,搞政治的骨子裡本來就很政治,這些人想要抄襲古人把月餅當著起義的工具來傳達政治訊息,甚麼烈火莫熄、甚麼入主布城的都在所不惜。

我們不怪搞政治的本來就有政治議程。我們倒是希望,那些能夠花心思要搞月餅起義的某某政黨人士,也能夠花上相等的時間來斟酌,如何的讓一家大小慶祝中秋節時也能夠注入濃濃的文化色彩和當代該有的人文氣息,那就是功德圓滿的。

政治要和文化節慶沾點邊兒的不是不可以。只是,很多時候我們卻發現這些掌握充分資源的有關單位,辦起活動來俗氣僵化得只想把節慶的平台作為自己拉選票的工具。又或者,為了製造人潮洶湧的場面,以價值不菲的物品作為幸運抽獎。這種情況若是繼續,恐怕我們到最後抽掉的是我們文化的根、我們文化的命。

幸慶的是,至少今年我的中秋節慶沒有白過。雖然這也是一個政治前線工作者聯同區內青年和廟宇組織聯辦的月光會,來參與的每一個人至少還能在學生美妙的華樂演奏、書法家揮毫、一家大小歡歡喜喜猜燈謎和品嚐籍貫美食中,度過了一個沒有罵人、沒有喊政治口號的美妙夜晚。

讓文化歸文化,其實就是政治人物對文化最基本的尊重、最起碼的關懷;對人民百姓和下一代人文教育的灌輸最直接有效的引導。

是時候了,把文化節慶的舞臺還給人民群眾。只要心思用對了,這舞臺其實也是一個政治人物宣揚其政績的舞臺。

Tuesday, September 18, 2012

轉不掉的啦

有這麼一個解釋,當一個人面對恐懼或刺激時,他的眼球會多方向快速轉動。這是一種特別的視線轉移。這個動作偽裝不來,不是做不到,只是不容易。只有恐懼時的警覺,才會使人藉著眼球快速轉動,注意著身邊的每個異動。

這也許是我們的人體器官的一種感知模式。不過,我們其實也常常領教到另一種的轉移視線法,這通常是政治上的伎倆和招數,尤其是自己受困於一些事情、一些課題或被人聲討和攻擊得體無完膚的時候,就會試著轉移視線,把他人的注意力轉到其他的人還是其他的事情去。

比如,當我們的政府高官,面對傳媒的尖銳提問時,沒有惱羞成怒的話還好,頂多會帶記者遊花園,盡說那些無關痛痒、模稜兩可,說了等於沒有說的廢話。如果問題擊中要害的話,事情可大了,往往記者會遭殃,會被質疑提問的動機,甚至被警告:You write, I sue

比如,當我們的政府,面對檳州嚴重塞車問題且仍舊無法給檳州交通大藍圖一個定案時,會突然間的宣佈要興建海底隧道,然後匆匆忙忙的跑去跟首相大人和中國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來一張開心握手的大合照。這種轉移視線法高明得不得了,至少把檳州的交通問題和海底隧道能不能建好的責任推掉了一大半。

比如,當我們的政府,面對檳州在過去四年多以來,連一般的中等收入群眾也沒有能力購置房屋時,就不慌不忙的宣佈當局會撥款5億令吉建38千間房屋。只是,至今這個問題仍然停留在數字遊戲上。

比如,當我們的政府,要攻擊政敵的時候,就硬硬把土地案說成舞弊案,即使上了電視辯論還是自己的調查委員會結果顯示官員失誤所致,這些都不重要,最要緊是繼續說舞弊案、舞弊案、舞弊案,繼續誤導群眾圖取政治籌碼。

比如,當某某政黨的高層領袖,面對回教黨要建立伊斯蘭國甚至被自己的盟友譏諷為怕鬼的小孩時,向來牙尖嘴利、能言善辯的突然間變了默不作聲,等到敵對黨遇到同樣問題時就趕快的見縫插針一番。

其實,不管再多的比如,不管這些政府高官、政治人物、政客、政要……要把問題推得一乾二淨也好,或者拗說別人要政治化自己面對的問題也罷……

別忘了,問題還是問題,再怎樣的轉移視線,尤其是關乎到社會群眾的事,再不解決,再不改善,再繼續的轉移,您始終轉不掉問題,轉不掉人民一雙雪亮的眼睛。

Tuesday, September 11, 2012

政治暴力,夠了!

“308的政治海嘯改變了大馬政局,催生了兩線制……”,像這樣的陳述幾乎可以從許多的政論文章看得到,國陣民聯眾領袖也常常把兩線制掛在嘴邊。

我們理解的兩線制,最基本的,就是對政黨之間引起的相互監督和制衡的作用,對國家和社會帶來良好發展,予人民迎向更美好的明天。

遺憾的是,後308的政局紛亂製造了不少的負面影響,像是給兩線制綁上了緊箍咒。只要稍為對政治有留意還是有接觸的人,就會深深感受到當前的政治狀態,予人的負能量和人心惶惶的程度逐漸惡化。

以往較會出現在政黨與政黨、政客與政客之間的惡鬥、謾罵、抹黑、羞辱……各種各樣算是很下三爛的手段,似乎的已迅速滲透及禍延至各自陣營和各路人馬之中。

這幾年來,在政壇上發生的暴力事件,從政治人物被恐嚇、住家服務中心被潑漆、被送棺、被接血書;政治人物肖像被撕破、被踐踏、被焚燒、被示屁股;把首相旗幟降半、設靈位掛花圈;私人住宅前示威擺攤;政黨宣傳交通工具被潑漆等。這些層出不窮的手段多到可怕,多到恐怖,多到令人擔憂。

也許有一些人會犯上同樣的錯誤或者是顛倒的邏輯思考,那就是指責別人的錯誤時會措辭嚴厲,面對自己的同僚和支持者的錯誤時就會變得強詞奪理。

事實上,不管國陣民聯,不管誰先誰後,不管你是 18歲的年輕人還是年屆70歲的資深政治領袖,任何不尊重他人的動作,顯然就是不對,沒有雙重標準的餘地。

這些事件的發生、演進及惡化,我們也應該向兩方面的人作出聲討,一是政治人物,二是執法單位。

政治人物必須明白他們的言行舉止對社會風氣構成的影響。我們不想關心他們的政治利益的考量,但我們在意他們的政治議程破壞了民主的秩序,賠上了國家團結和治安。

執法單位的雙重標準也令人為之詫異。選擇性的查案事件,不但會使警方專業受質疑,也會加促各別滋事者的不滿和仇恨的加深,損失的又是國家團結和治安。

國民團結是與生俱來的,不容得惡劣和低俗的政治來搞破壞。這方面的責任的擔當,執政黨要有,在野黨也要有。

寫到這裡,想到即將到來的916大馬日,我想到這句話: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Tuesday, September 4, 2012

少了一些甚麼的

因為立陶宛畫家的喬治市魔鏡系列壁畫獲得熱烈追捧以及被破壞的風波,入了遺4年多的喬治市,才好像突然間的被廣為人知了、人氣旺盛了。

以往喬治市文化遺產區萬頭攢動的場面,只會出現在一年一度的新春文化廟會。如今能夠頂著艷陽高照排隊耐心等候拍照、汗流浹背騎單車四處尋畫,而使到喬治市出現人山人海的場面,就真的全賴於令人為之著迷的魔鏡的了。

喬治市魔鏡系列壁畫是檳州政府在今年慶祝喬治市入遺第四個年頭的項目之一。這一系列的壁畫的確成功引人注目,只是,被注目的層面摻雜了褒貶的聲浪。也因為這樣一種兩極化的情況,很多時候對於需要立即關注的問題,往往會被忽視和失焦。

回想喬治市成功入遺的那一年,因為新舊政府的交替,一個因歷經12年屢敗屢戰的申遺工作有了成果而百感交集,一個則因突如其來的驚喜卻對申遺入遺及後續工作的不知所措,這其實都對喬治市世遺地位的規劃工作有相對及非常大的影響。

喬治市入遺後的這幾年,當局在舉辦節慶活動和推廣對喬治市認知這方面的工作,確實是有做到一些甚麼的了。比如說,他們將77日入遺日列為公假、他們舉辦藝術節、他們請名模走秀、他們請揚名國際的設計師前來展示名貴珠寶和服裝等等等。

我們絕對可以舉例許多當局為世遺舉辦的活動。但一直以來,我們就總是覺得少了一些甚麼的。少掉的,就是我們最初申遺的原意;少掉的,就是當局仍然無法讓世遺裡的居民真正的活動起來,攜手推廣喬治市裡的每一個人與事、每一個景與物。

還記得嗎,2007年時聯合國專員龍炳頣教授前來考察喬治市申遺區的情景?龍教授到來之前,在當局的推動和合作之下,姓氏橋的海上人家總動員清理橋底下沉積幾十年的垃圾和重修橋屋。

我們要的其實不多,就是這種官民合作的模式,能夠讓居民身負一個責任感、一個參與感、一個使命感,那麼我們的世遺生命才會更精采、更美麗。

走在當下的世遺區,說真的,它逐漸充斥著濃厚的西洋味道。壁畫不在話下,就連建築物的重修和改建,至今當局都還沒有設定一個指南來維護及依據。

壁畫可以到處有,就像那個立陶宛畫家不是到了新加坡去進行了他的美術計劃嗎?我們的喬治市就只有這麼一個。我們是不是也該做些甚麼的了?